这天，你急急忙忙冲进卫生间，猛然发现自己忘了带纸。在你绝望之余，你的猫优雅地走进卫生间，脸上写满了嘲讽。

你蹲在马桶上，一边感受到屁股的凉意，一边愤愤不平：为什么人拉屎一定要擦屁股，动物就不用？

擦屁股，直立行走的代价

(相关资料图)

首先需要纠正一点的是，动物们也并非完全不擦屁股。

就拿你家的猫咪来说，生命中有10%的时间都在用来“清洁”自己。它的舌头上长满了众多乳突小刺，当猫咪舔舐身体各个部位时，它们就像小梳子一般梳理掉身上的污垢以及寄生虫[1][2]。

猫咪舌头上有着很多小倒刺，能帮助它们清洁身体 / Pexels

至于人为什么要擦屁股，可能要追溯到几百万年前，我们的祖先开始学会用两条腿行走，实现了“从猿到人”的转变。

直立行走，解放了双手，让人类获得了更强的生存能力，拥有了在更广阔领域繁衍的可能性[3]，但命运赠送的礼物，早已暗中标好了价格。

由于脊柱成为了头部、上肢和躯干的承重装置，长期受到挤压，你的腰间盘易出现损伤，变得腰酸背痛。同时，下肢也承担了更多压力，让你饱尝足痛膝伤之苦[4]。

直立行走被认为是人类出现的标志之一 / 图虫创意

同样，拉屎问题也成为了直立行走的代价之一。

为了保持身体的稳定，防止向前跌倒，人类发展出了强健的臀大肌，包裹住了臀部，位于在臀部正中线的肛门被隐藏了起来，因此在拉屎时，排泄物更易残留在屁股的位置[5][6]。

长期的污物残留，再加上相对密闭的环境，为细菌提供了滋生的温床，易引起肛周瘙痒、肛周湿疹，甚至痔疮等肛肠疾病的发生[7]。所以，你需要擦屁股真的是出于健康需要。

实际上，肛门清洁到位的重要性并不比洗脸弱 / 图虫创意

相比之下，靠四足行走的动物就没有这样的烦恼。由于它们的身体躯干和腿形成角度，臀部在拐角处[6]，肛门一览无余，因此在排泄时干净方便，排便后也能通风透气。

但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是，直立行走的确让我们拥有了灵活的双手，使用工具擦屁股这件事对我们来说，变得轻而易举。

粪便，是它们的珍宝

除此之外，人类不用擦屁股的另一个原因是，作为高等生物的人类，对粪便已经没有了特殊的需要。而对于一些动物而言，这些排出的粪便可能是赖以生存的“珍宝”。

例如，河马在排便时会快速晃动自己的尾巴，让粪便向四周甩开，来保护自己的领地[8]。

而一些中小型的食草哺乳动物，则是把“粪便”当做“家常便饭”。就拿兔子来说，它会在白天排出软便，并迅速从肛门吞入这些排泄物，等到晚上时再次排出更为坚硬的粪便。由于软便都被兔子吞了进去，所以你一般见到的都是兔子的硬便。

对于兔子来说，吃掉自己的软便，可以攫取更多的营养物质。数据表明，兔子软粪中粗蛋白质含量为 230-335g/kg， 其可供应每日蛋白质摄入量的15%-22%。

并且，软便的蛋白质中也含有较丰富的必需氨基酸。兔子们可以从软便中获得83%的烟酸、100%的核黄素、165%的泛酸和42%的维生素B12。

食粪对兔子来说一种特殊的消化策略 / Pexels

在粮食不足时，食粪还可减少饥饿感。特别是对于在野外生存的兔子来说，在断水断粮情况下，可以延缓生命长达一周[9]。

相比之下，作为人类，我们已经不需要用粪便来划分领地，对食物和营养的攫取也变得很容易，一天吃上四五顿，奶茶、烧烤加火锅，成为了不少人的标配。

卫生纸，人类的救星

可以说，粪便对人类来说成为了无用甚至污秽的象征。

美国学者们认为，对粪便的厌恶可能反映了人类对微生物的一种直觉，而这种直觉减少了我们摄入致病微生物的概率[10]。

但在卫生纸还没发明之前，人们为了去除这种污秽可谓是绞尽脑汁。

由于风俗习惯和气候环境的不同，人们利用起了各种天然材料来进行擦拭，像石头、贝壳、动物皮毛等等都是可以利用的工具[11]。

到了古罗马时期，人们还发明出了一种类似于马桶刷的工具来擦拭屁股。这种工具由一根棍子和一块浸过醋或盐水的海绵组成[11]。在每次使用后，先用水洗净，再放入醋桶中消毒，实现了重复利用[12]。

在古罗马，公共厕所由石头或大理石板组成 / 图虫创意

中国对于卫生纸的使用其实要早于西方一大截。14世纪初时，仅浙江一个省，每年就要生产100万捆厕纸[13]。

而相比之下，西方国家直到 1857年才拥有了第一批现代商业化的卫生纸[14]。这种卫生纸由马尼拉麻纸制成，呈片状结构[15]。由于浸泡了芦荟汁，卫生纸变得更加柔软，其发明者约瑟夫·C·盖伊蒂甚至还宣称这种卫生纸可以有效预防痔疮。至于我们所熟知的卷筒卫生纸，其实到了1890年才在美国批量生产[12]。

卷筒卫生纸最早在1871年申请专利，1890年开始批量生产 / Hagley Museum & Library

如今的卫生纸已经衍生出棉浆、木浆、草浆和废纸纸浆等多种生产原料[16]，它成为了我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甚至是至关重要的一部分。

数据显示，2018年，一个美国人平均每年可以用掉141卷卫生纸，而中国人均每年使用掉49卷纸，重达4.4公斤[17]。

没有人能够想象，失去了卫生纸的世界，将会变得怎么样。

[1] Bradshaw, J. W. (2012). The behaviour of the domestic cat. Cabi.

[2] Eckstein, R. A., & Hart, B. L. (2000). The organization and control of grooming in cats.

Applied Animal Behaviour Science, 68(2), 131-140.

[3] 高立红. (2018). 直立行走在早期人类中的表现及起源假说. 生物学教学(02),71-72.

[4] 现代快报. (2010). 人类是进化失败的典型 5亿年后会长成啥样？

[5] 珍妮弗·阿克曼 & 卡利·瓦林斯基.(2006).都是直立行走惹的祸. 华夏地理(07),152-171.

[6] Massive Science. (2020). How did human butts evolve to look that way?

[7] 四川省卫生健康委员会. (2021). 为什么医生说，“洗屁股”比“洗脸”还重要？

[8] 央视网. (2017). 独特的圈地方式：河马泼洒粪便保护领地.

[9] 陈桂银, 周韬. (2004). 兔的食粪性及其研究进展. 中国养兔(02).

[10] BBC. (2015). 我们为什么那么讨厌便便？

[11] Charlier, P., Brun, L., Prêtre, C., & Huynh-Charlier, I. (2012). Toilet hygiene in the classical era. BMJ, 345.

[12] 羊城晚报. (2020). 趣话文化史：朝夕相伴，你了解卫生纸吗？

[13] Smyth, R. (2012). Bum fodder: an absorbing history of toilet paper. Souvenir Press.

[14] National Graphic. (2020). What did people do before toilet paper?

[15] CNN. (2009). Why toilet paper belongs to America?

[16] 第一财经. (2021). “浆”湖告急！纸价飞涨意味着什么？

[17] Statista. (2018). The U.S. Leads the World in Toilet Paper Consumption.